且說,距離立山黑市開市尚有七日,但入山口前的大街卻早已是人滿為患。甚者,有人等不及了,索性就直接在土藏街擺起了買賣。

正所謂,商賈趨利的天性,可不比蒼蠅貪甜來得遜色;也別見釀官酒驛坐桌吃菜的多,到櫃台要房的少,就誤以為這些人等都只是臨時過客。實乃眾人皆知,釀官酒驛的客房,全得在十年前就先下訂付金,而且各有其主了。

眼見新客不斷湧來,住不了房的卻無人抱怨,只管各自地把酒言歡,與天下英雄交陪。那是因為他們都知曉,立山黑市的人潮有多大的規模,而大老闆又怎能讓住店這種大生意,盡讓在地的酒驛端去。所以,大家全都放心地等著一旁由大老闆斥資修造的『八掌造』

八掌造的命名,取自其八字掌狀的屋簷。乍看之下,可別因為那屋簷只是由普普通通的稻草和麻草編織而成,就小瞧了它。外地人多不知道,那一紮一紮的山尖工法,乃是專門為了抵禦此地臨冬的暴風雪所設計。做工何其複雜,而且絲毫不得馬虎。尤其是那山尖的角度最具功夫:若是紮得太平,則重雪無法順勢而下,結果便會壓垮屋子;若是紮得過斜,屋子的受風面太大,亦無法抵禦狂風。當地人稱此工法為『破風落雪式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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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/ 謝國爗

今年溫世仁武俠小說大賽進入了第十屆,也是最後的一屆,當初開始寫文章的第一篇作品就是鎖定了這個賽事,只是至今仍未有實力觸及邊緣。以下將參與第九屆溫世仁武俠小說大賽短篇武俠的作品整理上線,免得哪天在不知不覺中不小心將之移入了資源回收桶。

近幾日來,立山黑市登門牌樓下的土藏街又更加熱鬧了。四處望去,滿滿全是攜刀背劍的江湖銳士。眼著,距離牌樓最近的釀官酒驛生意最好,光是店小二就要十七、八個,遑說上菜款待用的桌凳早已塞不進店裡,全擺到街上去了。

其實,立山黑市本該是一塊遭天棄置的不毛之地。不僅位置偏僻,加上天候嚴峻,一年要下十來月的雪,導致積雪不化,厚實累加,農作難耕。也因如斯,多處土壤終年深埋雪裡,老是見不著天光。所以,才將那條最大的街,取名『土藏』。然而,如此地段,說理道來也該是杳無人煙,怎麼現下卻是客朋滿座?江湖皆知,那全是衝著大老闆十年才辦一回的黑市買賣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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浯島文學獎揭曉20人獲獎
2014-06-20

發佈單位:金門日報社

記者 陳麗妤/金城 報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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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Apr 10 Thu 2014 21:30

作者 / 謝國爗

我用著他的名字替他踏上江湖路已過三年。終於在最近一年來打聽到了他兄長的消息。以前他老是說,待他年踰及冠,他便打算悄悄離家,同他兄長一般,到江湖上去闖一番自己的名堂。

「等過了驢鳴地,還有蜿蜒迷離的斷旗峰,出了封山口,離黑箭埤就不遠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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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謝國爗

西風東行,積雲欲雨。我迎著風勢出城門而去,只因腰帶上乾扁的酒皮囊,老有骨氣,喝不慣城裡俗氣的高價酒,硬要我往十里外去打上將軍村的甕中私釀。

出了城門,左拐個彎,習慣性地路過馬廄和黑蹄子打聲招呼。空隆隆──是打磨穀粒的水車聲。習慣性地我會在這兒小歇幾刻,喝口水。運氣好時,還可以撈到幾隻拳頭大的石蟹,那可是下酒用的好物。

蜿蜒潺潺的溪水上,架著一座由城外村民為了進城工作,混著殘木、碎石,再以糯米黏合搭建的小橋,糯米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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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 謝國爗

晚歌、菜就是該死

 九月的風,總愛把雲撐得天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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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 謝國爗  

四月的金門,天最是藍。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了。害得在沙灘上打滾到頭昏眼花的貓鼠刺球,險些搞不清楚海和天的分界是誰上誰下。

呼咻一聲!原來是乘著東北風的年輕信差響了門鈴。

「龍──眼──雞,雞?伯伯……龍眼伯仔在家嗎?」年輕的信差因為剛剛就職不久,還認不得街坊住民,一方面懼怕逐字唱名太過生硬,想要叫上暱稱又不免害羞,於是就成了這副吞吞吐吐的滑稽模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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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 謝國爗 

臨海之濱,風大沙吹,海鹹鹽重致使樹種難生,唯有幾株蒼木韌枝傲立低鳴,眼著暮色時分,再逢浪潮逼岸,荒野之地,了無人煙,歸山不覺蕭索,反而有種徜徉於悲壯弦鼓中的氣魄。

一聽楊剮子說詞,不假多疑,顯然就是狠咬黛兒的兇手。歸山毫無遲疑,腳踏疾狡連環,刺刀前往,突如槍勢。楊剮子見招,大呼一驚,向後連翻數十步,始得穩健,「唷─唷─唷─,兔崽子,還留有一招。」楊剮子笑道。

不待楊剮子氣喘,歸山起招再進,單提追身,左斜右削,跳步劈砍,只進無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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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 謝國爗 

且說前日鐵叔──或自此該稱作「黛兒」──身受重傷,幸得歸山及時發現,然黛兒卻不顧傷身,連番託付,誓要助得朱王與何老的大事。

黛兒幼時得何老與朱王獲救後,隨即跟在何老身旁一段時日,並習得一身功夫。直至禿驢們的領頭金裟和尚逃出監牢,往海上去了,黛兒心有不甘,辭了何老,離開朱王門下,己身追去,幾經打探,終於搜得些許蛛絲。

原來狗禿驢們的勾當,全是夥同對岸的紅毛人所犯,黛兒一心制敵,隻身渡海,來到了這座海島,幾次大鬧城樓,逼得紅毛人多次跳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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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 謝國爗 

一柄長刀,似劍非劍,單刃長身,約若五尺,留有血槽,其背微曲,身有山紋,問上海裡來浪裡去的歸山,自當回答:「是海上倭匪常用的倭刀。」然而鐵叔則一下稱作「苗刀」,一下又喚作「陌刀」。

「自古以來,刀、劍、槍、矛各式兵器皆有其名,可依其形長短而分,長刀、短刀或是匕首,或有蛇形之物叫作蛇矛,是如刃似禾苗而稱苗刀;可依用主之名、製者之名,是有尚方、關刀、干將和莫邪;可因地而分,亦可任取。海人用倭刀,漢人持苗刀,古時又稱陌刀,一樣刀具三樣名,屢見不爽。」鐵叔解釋。

說著,鐵叔便自床底拖出一只黑盒,緩緩掀起,一股不凡的銳氣流瀉而出,頂蓋全開,亦是一把倭刀,仔細揣摩,那應是五枚鍛製,條理之間一氣喝成,毫無糾結,歸山正要內嘆,突見其握柄上的纏物奇特,「海藤是這材質的名。」鐵叔說,「其絲似柳,質地堅韌,水浸不腐,火焚無傷,正是海之俠者,不畏黑潮冰冷,無懼暗流狠勁,獨立其身供蝦魚庇護,免受惡龍突襲。」眼下之刀,故得「海俠」之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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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 謝國爗  

故事再說歸山幼年,一班和尚統稱教堂裡的孩子叫做「小鬼」。

「這些半鬼人妖的孩子究竟從何而來?還是這群和尚真能降妖伏魔,教育鬼獸?」歸山年歲雖是不高,心智倒比其他年長的孩子成熟,時作猜思。

話不多說,總之日子是這樣過的。白天這群小鬼固定會被兩個和尚帶出團去,其中一個麻子臉和尚專門教授敲鑼打鼓,雖說胡敲亂打自是簡單,可麻臉和尚教的可不一般,有喜、有哀、有狂、有穩,配上爆竹該如何熱鬧,配上琴笛該如何精彩,說來道去全是功夫;另一個癩痢頭和尚則是帶頭玩雜耍,飛刀、吞火、碎大石等是每次都要複習一遍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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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 謝國爗 

經歷整夜折騰,歸山魂魄未定,不斷思索,並極力於腦海中拼湊那刀光劍影下的所有畫面,不知不覺,走著走著卻又回到了鐵叔的青盧。

「哪去了?夜裡的山可不比海上安靜啊,小賊。」鐵叔正握著鐵斧,劈著柴木。

歸山無語,也無心抗辯,只是鬱結:「何其對夜裡的鐵敲聲會是如此恐懼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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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 謝國爗 

記得那天,驕陽正豔,萬里無雲,浩浩碧空應是個人人稱喜的大晴天。然而,農待雨耕,眼見又是一遭久旱,田間無水,稻苗枯萎,菜黃葉捲,村里鄉民正愁無方。

歸山是年五六歲,只知道該日村外來了班和尚,說是要解鄉民之苦,發了幾勺大米,還說要代為栽培村裡的稚童,供讀詩書,以求功名。於是,三五孩童,連同歸山,糊裡糊塗地便被帶離了村子。

遠走數日,馬車代步,幾歲孩童雖看不懂沿途的風光明媚,但是拳大的肚子倒挺老實,這群和尚供食就飲,從不曾讓他們苦著,孩子們無不心想:「他們鐵定是天上下凡來的菩薩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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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 謝國爗 

驚!一時眼睏,不甚注意,怎料眼皮子一掀,視前的烏天黑地便被添了色彩。青竹搭盧,黃茅鋪床,還有一鍋火爐正在燒紅。再見屋內,頂上、壁上掛滿鐵器刀槍,一陣風吹,鐵器相撞,好不刺耳。

歸山狐疑難理,把命起身,半撐起床邊窗櫺,只覺一道白虹螫眼。

「醒啦。」突來的背後語,嚇得歸山再驚一次。回頭一望,此人全身上下緊裹白布,就連臉部都沒落下,纏得只剩下眼睛可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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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 謝國爗 

半月之前,是夜,萬把火矢順著風勢疾壓而來,猛烈懾人,直把黑天燒出百道紅雲。火矢驅往,所標之的正是歸山所領的艦船。箭矢紛紛,難遮難擋,霎時一瞬,戰船火起,燃火沖天,「娘惹的!打天爭地的兄弟,香爺你也忍心下手!」歸山見狀怒斥。

原來是日前團首會議中,香爺決議夜犯潮府,然而第十二團頭歸山,因出身自潮府靖海之濱,身雖為盜,卻舉誓不犯鄉里,示意不從。領頭香爺近來商盜二路皆受阻擾,糧缺兵走之際,怒氣難弭,執意欲施,同時,為防止歸山帶頭變節,進而狠下毒手。

突來的相殘,令人難以置信,但為了保命也只能力拼。搭箭─滿弓─點火─疾射!一箭呼嘯朝著隊方船桅上的旗幟射去,遠見對方旌旗圖騰,歸山自知對方來歷:「第四隊的炮火最是猛烈,遠戰不利!」究竟是戰場兄弟,各自優劣豈會不知,於是,歸山親自揚帆掌舵,驅船相衝,欲以進戰互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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